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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有一句是,余下来的日子就用来与你相爱,他说,还有一句是,永远只剩下一秒也要用你入怀。他只是在背着歌词,可是她却觉得心头像是有小鹿乱撞,七上八下的,憋着一股暖意就快要爆发。

她也记得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光阴飞快,太不痛快,还好还能碰到你,天要塌就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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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出口的秘密将石沉大海

 

  宋挽去北京取景,不小心碰上许久没回过的苏礼,身旁是喜新厌旧的储序,搭配的很不协调。她迎面而上,储序看到她反而不慌不忙,神情自若地跟她打招呼。让她不解的是,苏礼怎么还对他那么友善。

  “你知道他跟苏午分手了吗?”

  “知道。”苏礼看看储序,又看着宋挽,淡淡的回道。

  “那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跟苏午分手的吗?”

  苏礼沉默了一会,“宋挽,别跟小午说在这看到我们。”

  最后苏礼跟储序走的时候,宋挽还在身后骂他,你胳膊肘往外拐对得起苏午吗?

  午后,苏午一闲下来就给苏礼打电话,却一直是关机提醒。临下班的时候,她接到苏礼打来的电话。苏礼刚下飞机,一开机就看到好几通未接,心里想着,宋挽这状告的可真快。

  “哥,你是不是回来了?”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见过了储序吧?”苏礼索性开门见山,“宋挽这家伙,都跟你说了?”

  “你见储序干吗?”

  “他惹上个官司,找我帮忙。”他也不算是说谎,这也是储序找他的原因之一。

  苏午一听,有些担心,问道,“他没事吧?”

  “他那么对不起你,你那么关心他干吗!”如果储序真的因为喜新厌旧跟苏午分手,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一定是苏礼,他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能让人欺负!

  她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

  “哥,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作为一个律师,你不能见死不救的。”

  “救死扶伤那是医生的指责,我是个律师,只做我觉得对的事。”

  她不说话了,沉默良久。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去忙。”他急着挂电话。

  “哥,”她叫了下他,缓了一下,“储序他,不会有事吧?”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他有事。

  “看在你这么关心他的份上,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不会让他有事,放心。”他说完最后一句,就挂断了。

  他让她放心,那就一定不会有事,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分手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储序,听说他辞职了,放弃了大好前程,也听说他周游世界去了,而她只是听说,道听途说。他们曾经那么亲密,可是现在他的消息,她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

  苏爸爸刚退休的前两年,突然的清闲难以适应,每天莫过于遛鸟下棋,下棋遛鸟,变得比苏妈妈还唠叨烦人,自从苏午回来之后,苏爸爸每天就是对她进行思想教育。什么叫“不孝有三,嫁不出去为大”,她很想反驳,老祖宗的话也不能这么篡改啊,再说了,她还不到30,她还有很长的一辈子待嫁呢!她很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非要结婚,非要灌输养儿防老,要是养儿真的能防老,

  苏爸爸唯一安静温顺的时候应该就是现在,北京时间7点整,这是苏爸爸每天最固定的关心国家大事的时间。苏午从来不爱看新闻,尤其是7点到7点半的那段,不是哪的贪官被拉下马就是哪的飞机又掉下来了,看的她都觉得这世间更险恶了,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苏午觉得当过官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动不动教训人,这不,又训上了。

  “什么叫退休的正好,习主席上台怎么了,你爸又不是贪官,我敢说一句,我不怕查,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这辈子都没做过。”苏爸爸只有在教训人的时候才中气十足,平时的时候就是一个正常普通的六旬老头,干不了体力活,睡眠不多,药不离身。

  苏午默默地怨恨这破新闻,说什么喜庆吉利的不好,非要说谁谁谁又被拉下马,也怪她嘴贱,没话找话。孔夫子都说了非礼勿言,她还非得多嘴。

  苏妈妈清理完厨房出来,一边解围裙,一边替她解围,“女儿这不就是随口的一句玩笑,你那么较真干嘛,又没人说你是贪官。”

  “之前送你回来那男人人是谁?”苏爸爸这句话是问的苏午,重点在那个男人身上,可是眼神还是专注在新闻上。

  苏午懵了,之前,她不太有印象了。

  “开路虎那男人!”苏爸爸火气又上来了,然后一只手按着胸口。

  “您还知道路虎啊,我只认识奥迪,四个圈圈特别大气。”苏午拿了一块苏妈妈切好的苹果,吃得吧唧吧唧的,弯着腿坐在沙发上,不敢跟苏爸爸有任何眼神接触。

  苏妈妈看着苏午,慢悠悠开口,“那人谁啊,都被你爸看见了,你就坦白了吧!”

  “那是宋挽的朋友,那天顺路送我回来的。”睡衣那次被不少小区里的大妈目睹。

  “不靠谱,离他远点。”苏爸爸一脸的嫌弃,不知道是嫌弃的宋挽,还是宋挽的朋友,或者两者都有,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苏爸爸嫌弃的宋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苏午家门口,脸色苍白的让一向刻薄的苏爸爸都说不出一句刁难的话。

  “我没地方去,萧崇至出差了。”宋挽微微低着头,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苏午赶紧地拉着她就往楼上走,一进房间,就把门反锁。

  “我刚跟我妈大吵了一架,你说我这么大逆不道会不会遭天谴?”宋挽偷偷溜回酒店拿些东西却撞上宋云,大吵一架,还差点动起手来。她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宋云问她,为什么她可以原谅她父亲,却不愿意原谅她?为什么?如果真的要问为什么的话,答案应该是,她从来没有原谅过他们,所以连她父亲留给她的房子也不愿意住,宁愿住在酒店,当无主孤魂。是他们两个对不起她的,她谁都不原谅。到死,他们都得记着,是他们欠她的。

  苏午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小心翼翼地问她,“你跟你妈妈,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也听到过些传闻,可是却从未证实过。

  宋挽的表情凝重起来,陷入久远的回忆里,“我十八周岁那年,我爸妈背着我离婚了,那时候他们还在国内,我在美国读书,我妈来学校看我,问我要跟谁。她说,她早就不爱我爸了,就等着我满18周岁跟他离婚。多可笑,他们在我面前扮演恩爱的夫妻,把我当傻瓜,有必要吗。离就离吧,我成年了,我谁也不跟,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

  平时嬉皮笑脸的宋挽心里也藏着一个秘密,藏得那么好。苏午觉得宋挽心里有一道伤口,一道很难愈合的伤口,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帮她。她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给她一份温暖。

  萧崇至曾经问过宋挽,你恨他们吗?宋挽摇摇头,不恨,怎么可能,可是那是他们的选择,我没资格恨。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的,所以沈齐风那么多次浪漫的求婚她都没有答应,沈齐风问过她原因,她却什么都不说。她不相信婚姻,那一纸证书能代表什么,一辈子吗?宋云宁可孤独终老,也要孤注一掷的离婚,她很想问,那当初为什么要结婚。这么多年,她走不过心里的这个坎,所以不愿意见。

  “我以为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都无忧无虑来着。”

  宋挽笑笑,带着点自嘲,说道,“我是无忧无虑来着,只要承业不倒闭,我就可以一直拍只为了兴趣却可能赚不了钱的电影,不用朝九晚五,可以随时想去哪去哪,我心安理得的花他们的钱。只要他们别来打扰我,我绝对不翻脸。”

  “这样开心吗?”

  宋挽想了一会,摇摇头,“有时候也不开心,可是人都会有烦恼的,你也有,萧崇至也有,大部分的时候,我比你们都开心。”

  苏午想着,钱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有钱的宋挽并不像她看到的那样明朗,没钱的平民百姓每天都在拼命为更好的生活在奋斗,可是有了钱,真的能幸福吗?物质的充足和精神的满足真的能划上等号吗?人活这一辈子到底是什么,多少人到了最后一刻,满怀遗憾的走,也许临了临了,她才能想明白这个答案吧。

  苏礼特地飞去北京见储序,他跟储序也认识很多年了。在拘留所里,储序跟他坦白他跟苏午的事后才请求他帮忙。

  “你到底是希望我帮你,还是不帮?”苏礼对储序的异常行为感到奇怪,他有多年的律师的直觉,悠悠地开口,“小午相信你会喜新厌旧,可是我不信,都说旁观者清,这不是全部。”

  储序苦笑了一下,“是也好,不是也好,我都已经伤害她了。”

  “那你何必找我呢,她是我妹妹,你伤害了她,你觉得我还能帮你吗?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找苏礼帮忙,也是迫于无奈,走投无路。

  苏礼打量他良久,最后起身,转身离开,“如果你真的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那我就先走了,等你想起来,再找我吧。”他可以做到袖手旁观,可是他知道苏午不会,如果事后她知道了,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储序最终没有吐露半句,是与不是,他却心中有数,可是就如储序所言,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

  “不用谢我,换了别人,我也是一样辩护,下次小心点,多长个心眼。”他当然是有私心的,如果储序被判坐牢,苏午一定会怪他,所以在储序的这场官司上他想尽办法,总算是结果不负所望。

  “吸取教训吧,不过也好,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算是干净了。”被亲近的朋友背叛,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不是苏礼,他可能就要在牢里背上巨额债务了。

  “以后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急不来。”储序抬头看了眼航班,“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谢谢你不计前嫌,我会记住这一次的。”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表,又抬头看储序,拍拍他的肩,“生活不易,保重吧。”

  储序一直站在登机口,目送苏礼进去,直到他整个身影没入。是啊,生活不易。可是他连苏午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有时候他也想,一觉睡醒,他和她还和从前一样,他答应等春天带她去放风筝,等她生日放孔明灯,他答应就算恐高也要坐一次摩天轮,也答应了等有空了就一起去旅行,一起去黄山看日出日落……那么多他答应了却来不及做到的事,始终,他还是欠她的。

  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失去了,无可挽回之后才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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