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余生》过去总算渐渐都还过得去
时间:2017-11-01 16:53
他说,有一句是,余下来的日子就用来与你相爱,他说,还有一句是,永远只剩下一秒也要用你入怀。他只是在背着歌词,可是她却觉得心头像是有小鹿乱撞,七上八下的,憋着一股暖意就快要爆发。
她也记得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光阴飞快,太不痛快,还好还能碰到你,天要塌就塌下来。
过去总算渐渐都还过的去
将近年底,好日子多,结婚的人自然就多了,比周为闪婚的速度更快的还有回美国疗情伤的沈齐风。说得好听是门当户对,说的难听点就是互利共赢,这是沈齐风的原话。萧崇至觉得,这个世界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记得他曾经跟沈齐风说过,如果他结婚的时候,新娘不是宋挽,他就不去参加婚礼了。多年以后应验,新娘不是宋挽,沈齐风也没有寄请帖给他,他说,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也不想被祝福,我只是想让自己死心而已。
哪怕深爱,都只是徒劳而已。
萧崇至没有收到请帖,另一个更不该收到的人却收到了。沈齐风给萧崇至打电话求救的时候,宋挽已经对着那一抹鲜红出神。
苏午接到电话,到酒吧的时候空无一人,店门口还刮着停业的牌子,门却是半掩着的,她叫了宋挽几声,却见宋挽从吧台里面露出脸来,还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两手扶在吧台上才得以站稳,“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宋挽摆摆手,一边还摇头,口齿不清地说道,“没多少没多少。”
苏午绕到吧台里面一看,地上堆着七八个空瓶,心想,这丫头酒量什么时候突飞猛进了。她连忙扶住宋挽,到一旁坐下,“谁又惹你了,干吗喝那么多酒?”她并不知情,宋挽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喝醉的状态了,看现下的情形,她根本问不出什么。
“苏午,我好难受,这里,堵得难受。”宋挽一手放在苏午肩上,一手放在胸口,眼神迷离,凑近了一点去看她,说话的时候也都是一股酒气,换做是别人,苏午早就嫌弃的远离了。
“发生什么事了?”苏午猜想着原因,这世界上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挽这样折腾自己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他要结婚了。”当她看到那封请帖的时候,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原来过去并不是过去了,只是被隐藏起来了。
“他总要结婚的,只是迟早而已。”其实苏午想的是,沈齐风果然是个贱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可是这话她不能在宋挽面前说,以防激化矛盾。可是当萧崇至出现,苏午就没什么好脸色了,骂不了远在美国的沈齐风,于是转移目标,拖着萧崇至到一旁,“沈齐风到底想干什么,他结的他的婚,干吗给宋挽寄请帖,明知道宋挽会难过,他这是蓄意打击报复吗,你们男人怎么都那么小气!”
“我说你这女人的想法怎么那么偏激,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别把每一件事都放大了看。”萧崇至觉得自己太无辜了,莫名其妙被苏午一顿骂,给宋挽戴绿帽子的人又不是他,要结婚的人也不是他,她凭什么拿他出气,可是还是压着火气解释,“给宋挽寄请帖的不是沈齐风,是他那个未婚妻,沈齐风根本不知情,他对宋挽什么感情,我敢说,只要宋挽一句话,他能甩下所有宾客背弃婚约,可是,宋挽不会,所以沈齐风,是真的要结婚了,反正心死了,早结晚结都一样。”
苏午这才冷静下来,“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当初不赞成他们和好的人是你,现在却希望有回转余地,你们女人,都这么善变吗?”
苏午往宋挽的方向看去,她坐在吧台边上,还在倒酒喝,“我以为宋挽这次回来,是已经好了,可是,原来想忘掉的,只是想想而已。”
“那你呢,你忘了吗?”萧崇至偷偷看她一眼,立马转开头,生怕被发现。
苏午不回答,“她喝太多了,你去劝劝吧。”
“让她喝吧,喝醉了睡一觉也许明天就好了。”
“你怎么那么冷血?”
“不是我冷血,这一关,只能靠她自己,我们都帮不了她。”
这一点,苏午认同。
宋挽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萧崇至,一下子扒在他身上,像个孩子一样叫他,“萧崇至,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萧崇至立马黑线了,宋挽从前喝醉了也不会这么撒酒疯啊,这该死的沈齐风果然是个祸害。苏午站在一旁捂嘴偷笑,一副幸灾乐祸看戏的样子。偏偏宋挽现在这样还是不能忤逆她的情况,萧崇至真的是欲哭不能。
“他是下个月结婚吗,你去不去?你去替我告诉他,我祝他们白头偕老,我就不去了。”宋挽是真的喝醉了,可是说起话来一字一句的,还是很有条理的。“萧崇至,你吹萨克斯给我听好不好!”
萧崇至两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肩,不敢松懈,生怕一松手,她就倒下去了,对她层出不穷的要求也是无语了,“这哪有萨克斯,下次,下次吹给你听。”
“卫生间后面的仓库有。”
事后萧崇至想起来的时候甚至都觉得宋挽是故意装醉骗他,哪有喝醉的时候还记得仓库里放了什么。
苏午也想起来了,主动请缨,“我去拿,我知道放哪了。”
萧崇至狠狠地瞪她一眼,却也不敢拒绝,宋挽现在受不得刺激。
苏午虽然学过钢琴,只一些皮毛,但对于别的乐器是一窍不通。萧崇至吹的是什么曲子,她分辨不出来,只是觉得听着很舒服,她想起花样男子里苏易正吹的曲子,也是这样柔和。再一看身旁的宋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大概是被催眠了。
一曲终了,苏午给他鼓掌。
萧崇至一看宋挽,无奈的摇摇头,他又不是开演唱会,瞎鼓什么掌,正主睡着了,旁听的却听得认真,“她怎么办?”
“她睡在这里会着凉的,把她送去你家吧。”
萧崇至呆了一下,为什么是他家,他家又不是酒店,动不动就去蹭一下,“我送她去酒店,那间套房一直给她留着。”
“万一她一个人在酒店里出什么事怎么办,去你那比较安全,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住。”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一个人住就一定要收留她,这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
“宋挽如果出了事你负责的了吗,沈齐风不会放过你吧!”苏午有时候精明起来,连宋挽都不是对手。
他认输,“去我那。“
“这就对了嘛,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崇至把宋挽扶上车,苏午跟着也上了车,在车后座给宋挽系好安全带,扶着她。他刻意地放慢车速,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看两人,庆幸宋挽已经安静入睡,不撒酒疯。
“你的萨克斯吹得很好。”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碰了,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记不清了,时光已经久远到吹萨克斯的时候他再也想不起申深,他眼里看到的却是一脸认真的苏午,“你这是夸奖?”
“听不出来吗?”苏午一边扶着宋挽,一边抬头看看他。
“我就当这是夸奖吧。”
苏午想起宋挽说的萧崇至的执念,神色突然黯淡下来,这些被萧崇至透过后视镜都看在眼里。
“想什么呢,在想你的过去吗?”
苏午浅浅一笑,反问道,“谁没有过去,萧总也有过去吧!”
“宋挽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就算她不出卖宋挽,萧崇至也会猜到,因为除了宋挽,没人能告诉她那些不该多嘴的事,她不答反问,“你还忘不了她吗?”
“你这八卦的坏毛病是被你们部门的那个周小米传染的吗,看来我该好好整顿下你们部门了,别没事老是聚众八卦。”
“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你的,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了我就一定要回答吗,再说,你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两次都被苏午绕过去,这样是不是就说明心里有鬼。
苏午的过去是储序,爱了八年的储序,他刚离开的时候,她觉得全世界都离弃了她,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像是呼吸困难,痛的说不出一句话,现在呢,她好像坦然了一些,那些疼痛好像也轻微了一些。“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梁静茹唱的,我记得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过去总算渐渐都还过得去。”过去总算是都会过去的,时间会把一切伤口都慢慢抚平,到最后,也许每个人都能幸福。
萧崇至的眼睛弯弯的,双眸蕴满笑意,他平时不太喜欢听歌,可是这句歌词他听得懂。
“是不是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连戒指都摘了,连萨克斯都吹了,还有什么是忘不掉的,他微一扬眉,故意道,“你这算是回答吗?”
“你这是要耍赖吗?”
“都7年了,再忘不掉的,也都忘了。”只是有些事没有得到答案,所以一直耿耿于怀,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他的过去已经真正的过去,他记得沈齐风那时候这样劝过他,不管是什么原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会影响申深不告而别的事实。现在想来,沈齐风说的其实都对,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都好,她已经离开7年,他也不能再困着自己,也许退一步,就真的就能海阔天空。
萧崇至把熟睡的宋挽安顿好之后,便要送苏午回家,苏午拒绝,这大晚上的把宋挽一个人留在这里很不安全。萧崇至却说,大白天这里就很难打车,更何况现在是大晚上。
最后的结果是,苏午勉为其难地也被萧崇至收留了。萧崇至说,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还说,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住我家了。苏午讶异,这种事也分经验有无不成。他说晚安的时候,苏午注意到他的左手无名指,空落落的。宋挽说,萧崇至是个死脑筋。萧崇至说,再忘不掉的,也都忘了。
苏午也跟他说晚安,然后轻轻地关上房门,不由得心情很好。
萧崇至后来特意去找了这首歌听,原来后面还有一句歌词,未来就等来了再决定。有一天,宋挽闯到他办公室,撞见他正在听这首歌,顿悟他的心思。
“你是不是看上谁了,都听起情歌来了,还是梁静茹的。”还没等萧崇至说什么,宋挽就自己分析起来,“不对啊,你身边除了Aimee就没别的女人了,你们终于狼狈为奸了!”她笑的贼兮兮地盯着他。
萧崇至有种想点她哑穴的冲动,可惜年少时他没学好武,“你脑子里什么时候才能有正常人的思维?”
“不是Aimee,难道,是苏午?”
正中红心,他一下子就沉默,无言以对。
宋挽来劲了,一下拿走他的手机,“你要是喜欢苏午,就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歌,没用,苏午在感情面前就是只缩头乌龟,顺其自然这招对苏午完全无效,你一个大男人,你得主动点,有听歌的时间,你还不如想想今天晚上约她吃什么好。”
萧崇至强忍下拍死她的冲动,拨了个内线,“保安室吗,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什么人都放进来,想收拾包袱走人了是吧,赶紧滚上来。”
宋挽不死心地念叨半天,最后被保安团架走,从此被列入世纪大厦黑名单。